第37章 宝二爷,身子骨越发硬朗了! (第1/2页)
“戴总管,这位是?”
卫兵不可思议的看过来,待戴权斜乜了眼,便乖乖住了口气,抱拳行礼退了回去。
戴权沉了口气,目光垂向脚面,慢慢放下拐杖,膝盖弯曲下来。
“老奴,见过娘娘。”
自家老祖宗毕恭毕敬的态度,将闻讯赶来的小黄门都唬了一跳,连忙跟在后面跪倒在地。
“娘娘?”
缀在老尼身后的妙玉,面上的震惊之色丝毫不比旁人少,望着师父的背影,心底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妙玉幼时有先生算命说,一生多灾多殃,需踏入清修之地,伴在大福缘者左右,方能避祸,连捐个替身都不行。
所以她自幼便是由师父抚养长大,可如今想想,师父的确从未与她提起过师父早些年间的事。
一声娘娘,妙玉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师父来,“难道这才是师父要避开尘缘的原因,竟是与天家有牵连?”
老尼面前却依然是不动声色,仔细看却能看出有几分薄怒,嗔道:“起来,多少年过去了,还有必要装出这一幅尊卑有序的模样?难不成,是给土里的人看的?”
不知为何,妙玉有种感觉。
在这个大总管宦官面前,师父好似比对自己还严厉。
这不禁让妙玉在身后偷偷扯了扯师父的衣袖,身为出家人,怎能对着外道犯了嗔戒?
老尼却是浑然不觉,依旧是咄咄逼人,“他葬在了何处?”
戴总管半屈半跪的身子终于挺了起来,深深吐了口气,道:“娘娘,请随老奴来。”
小黄门纷纷起身缀在队伍最后,一行人由戴权引领着,经过长长的甬道,来到了一处石碑前。
石阶未有苔痕,周遭也未有一根杂草,便是四周的树,抽条的都十分整齐,一眼便能看出是有人时时清扫修剪过的。
一阶阶踏过,老尼提着佛龛来到祭坛前,摆好香坛后,接过戴权送来的佛香,燃起后便慢慢合眼,轻声诵念起来。
见状,妙玉也忙在一旁做起了法事,悼念逝去的故人。
屡屡青烟直上,戴权也随之慢慢跪倒,虔诚叩拜。
做法事的间隙,妙玉忍不住将眼睛睁出个缝隙。
从师父的背影里,妙玉看出她此刻的表情,更摸不透她的心境,只是见着身体时不时的摆动,让妙玉感到心疼不已。
不知师父原来到底背负了什么,才使得她清修这么多年,直到今日来悼念,情绪依旧会掀起波澜。
足足一炷香燃尽,老尼才复又起身,衣袍从戴权面前掠过,却始终不发一言。
还是戴权忍不住说道:“娘娘,留步。老奴还有话想问。”
妙玉回眸看了看戴权,便是连起身都需旁人搀扶,瞧着也是太过可怜。
而自家师父,也闻言驻足,似内心还在挣扎。
“师父?要不,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?不是说今日是来直面旧时的,若是再躲避了,不还是与没来没两样……”
妙玉说这话的时候,底气也不足,支支吾吾的。
但老尼还是听了进去,点点头道:“也罢。兄长,带路吧。”
“不敢,娘娘借一处说话。”
妙玉的眼睛频闪,此刻担忧已经抛到脑后,满心是想要吃瓜的念头。
“兄长?”
……
眨眼间,一行人来到了皇陵外的一处草庐,由茅草临时搭建的住处。
其内也十分寒素,入目只有桌案,靠椅,一张长席当床,角落里摆放着不少书卷。
门外煮茶,由小黄门送进来,戴权亲自奉到案前。
“此茶盏皆为新制,未有用过,娘娘请。”
老尼深吸口气,平复着心境,道:“多少年未见,何必还如此假惺惺。说完想说的话,我还赶着回城下榻。”
“回城?”
这下轮到戴权诧异了,“难道娘娘已入京城久矣?如今下榻何处?”
老尼偏头看了看身后的徒弟,道:“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,借住在定国府。她中意人家定国公,说什么也不肯出府,非要在其中纠缠。”
妙玉脸色一红,原本好奇的吃着瓜,此刻便慢慢垂下头来。
戴权抬头望了眼,似有所悟的点点头,“难怪未能知晓娘娘入京的消息,原来是受定国公的庇护。”
“这个丫头是结发修行的,若因意中人还俗也并无不可。再者说,看上的还是定国公。定国公乃是名垂青史的人物,如今更还是青壮之时,任谁见之都会为其倾心,一见误终身。”
似乎老尼很不愿听这话题,反唇相讥道:“又拿出你这合不合理的一套老说辞,有事快说,无事便放我们回去。”
戴权微微颔首,道:“娘娘此番入京,既无人知晓,是不是也没有回皇宫的念头?”
老尼偏开头道:“我何时入过宫了?”
戴权脸上略显难堪,低声道:“是老奴的过错……”
老尼脸色微变,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,道:“如今,再说什么也无关了。”
望向窗外,杨柳枝头停着一对黄鹂,吱吱正得欢,老尼又道:“尘归尘,土归土,旧时的恩怨情仇,最终也不过一捧黄土,你已不必谈什么亏欠了。”
“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权利,侍奉了先帝一辈子,甚至死后都还忠心耿耿的清扫着皇陵。此处是你的归宿,了却了你的心愿便罢。戴家也因此兴盛,成了江西门阀世族,也是你所愿。”
戴权惭愧,道:“终究是亏欠了你。”
“休要再提了,我如今正也不错。除了这徒儿见着男人便走不动路,着实不令人省心。”
戴权却觉得这徒弟眉目清明,长相就与旧友有几分相似,没想到脾性也很相像,是个痴情种子。
话头越来越淡,戴权话锋一转,将隐藏了数十年的事,脱口而出,“当年娘娘诞下的那位皇子,并没有夭折……而是被先皇送入宫中抚养,至今都还健在,娘娘难道不想看一看吗?”
闻言,老尼的身子一颤,险些从靠椅上跌下来。
还是侍立身侧的妙玉眼疾手快,将其一把搀扶住。
老尼抬起头,有力无气道:“为何瞒我?他在哪?”
戴权不忍,垂下头道:“是先皇有意封锁消息,老奴也不得不瞒。如今先皇已逝,倒不妨与娘娘说明。”
“说,快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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