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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五章 新君!

第五百零五章 新君! (第1/2页)

燕皇就坐在那里,目光望着门口那同样的一袭白衣,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。
  
  还记得当年,
  
  他跪伏在先皇的病榻前,
  
  手奉托盘,托举着丹药,一边红着眼眶一边看着先皇主动伸手将丹丸拿起;
  
  “朕得吃,
  
  朕不做那什么劳什子的太上皇,
  
  咱姬家的中枢皇权已经式微如此了,朕借着镇北侯府的势力夺得了皇位,他李家,怕是再也不为中枢所制了;
  
  所以,姬家的饼,已经不大了,咱自家人,就别再分了。
  
  朕求神问佛,寻仙访药,荒唐皇帝,死于服丹,理所应当;
  
  李家的那位,朕和他有一段香火情,他也走了,你和李家那小子,自幼也是一起长大,朕清楚,你和他关系极好。
  
  但李家小子,当小侯爷时,是小侯爷,当侯爷了,则是侯爷,你要是还是太子,身份,就不对等了,不对等了,那情谊,也就变了味儿了。
  
  朕得赶紧死啊,让你上来;
  
  有时候,朕也会回头想想,想想当年,朕被逼出了皇宫,去靠镇北侯府的势力再夺回皇位,这,到底是对还是错。
  
  豪儿,
  
  你要是没能压制得住镇北侯府,没能把爹这个窟窿给补回去,那爹,就真成我姬家的千古罪人了。
  
  这当上皇帝之后,才发现,眼前所看的风景,味儿,都不同了。
  
  当初和兄弟们杀得那么惨烈,夺嫡得那么厉害,现在再回头看看,要是能退一步海阔天空,朕,兴许真的会选择退一步的,朕相信,你的那些叔叔伯伯,兴许也会这般想。
  
  大燕,
  
  还是太贫瘠了;
  
  内斗来内斗去,就这点家当,争着,有什么意思?
  
  “父皇……”
  
  病榻上的先皇看着姬润豪,脸上,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晕,而其脖颈位置,则黑斑密布,极为显眼;
  
  “朕不是个好皇帝,好在,朕有个好儿子,豪儿,等朕下去后,必然是要被列祖列宗责骂的,但朕能忍,朕也会忍;
  
  朕就在下面等着,
  
  等着朕钦定的大燕下一代皇帝,做出他的功绩来;
  
  爹等着,
  
  等着你在下面,为爹在列祖列宗前,挣出个脸面!
  
  爹想让列祖列宗觉得,哪怕爹这辈子,没干什么事儿,尽是荒唐,但只要生了你,选了你,爹这辈子,就是英明的,就是值得,哈哈哈……”
  
  “爹没什么好教你的,从你开王府开始,爹就不理朝政了,只负责享乐,图一个声色犬马,让那些个世家,觉得我姬家,也就这样了,让镇北侯府的那位老兄弟,觉得可靠,觉得踏实;
  
  在王府,在东宫,
  
  其实政务,就都是你在处理。
  
  爹不担心你的本事,但这当爹的,临走前,总得与你说道说道几句,否则,就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  
  第一,
  
  爹这上半生,基本就是在和兄弟们斗来斗去,所以,爹择了你,就认定了你,当然了,就是没爹护着你,你也能将那些个兄弟们都压得翻不起浪花来;
  
  但爹还得叮嘱你,到你老了时,到你觉得自己,也时日无多时,传位的事,安排好,别再弄出爹那时的乱子了。
  
  第二,
  
  蛮子,蛮子,蛮子;
  
  不管什么时候,蛮族,都是悬在我燕人头顶上的一把马刀,别看他们现在像是不成气候了,但你的眼睛,必须时时刻刻地留下一只,就专门盯紧着荒漠。
  
  姬家祖训,
  
  国可以亡,
  
  家可以败,
  
  蛮族,
  
  不得东进!
  
  第三,
  
  孩子,别太累了。”
  
  ………
  
  “爹,您这时候怎么能走神呢?”
  
  姬成玦的话语,将燕皇,重新拉回到了现实。
  
  父子之间,
  
  一个没穿龙袍,一个没穿蟒袍,
  
  唯一穿着四爪龙袍的那位太子爷,雄赳赳地来,淡然自若地说,再轻而易举地跪;
  
  做儿子的,今儿个像是喝高了一般,言语举止之间,透着极为清晰的一股子轻浮劲儿。
  
  人还是那么重,却不稳了。
  
  ……
  
  “豪儿,朕,要走了,朕不亏了,皇帝,做过,福,享过,荒唐事儿,做过;朕,真的一点都不亏了。
  
  朕是时候走了,
  
  该是时候,给我儿,腾位置了;
  
  该是时候,给大燕,腾位置了;
  
  该是时候,给诸夏,腾位置了。
  
  大燕八百年社稷江山,先人抛头颅洒热血所维系之基业,老燕人代代守护之荣光;
  
  朕,
  
  给你!”
  
  “父皇!”
  
  “我儿莫哭,要笑;
  
  大燕的皇帝,
  
  可以荒唐,可以暴虐,可以肆无忌惮,
  
  却绝不能,
  
  掉一滴眼泪!”
  
  “爹!”
  
  ……
  
  “儿子,给爹请安,爹,福康。”
  
  姬成玦单膝跪下,行了个很简单的礼。
  
  坐在上方的燕皇,并未因这种不敬之姿态而生气,反而,嘴角露出了微笑。
  
  未等燕皇开口平身,
  
  姬成玦就已经自己站了起来。
  
  “朕的儿子,终于长大了。”燕皇开口道。
  
  “儿子其实早就长大了。”姬成玦看着燕皇,“是父皇您,一直在压着。”
  
  “那你说,朕,压住了么?”
  
  “您压住了,农耕作物,随四季而生,随四季而长,随四季而收,天时不可人逆,但您,却做到了。”
  
  “是么。”
  
  “可惜,您压得住您的儿子,却压不住,您自己的天命。”
  
  姬成玦嘴角也露出了笑意,
  
  父子俩,
  
  其实都挂着极为相似的笑容。
  
  “儿子感念这老天爷,终于是要将您给收走了,这日子,儿子真的是快过不下去了。”
  
  姬成玦回过头,看向跪伏在后头的太子,
  
  “二哥,也快过不下去了。”
  
  “朕其实早就知道,你们,你们这些朕的儿子,在朕的面前,一遍遍地山呼万岁,但,在心底,却巴不得朕,早早地驾崩。
  
  好给你们,腾位置,是么?”
  
  “爹,您信么,有一段近时间,儿子是真想过,这辈子,就做个荒唐王爷吧,该忘的事儿,就忘了,该了去的事儿,就了了;
  
  一辈子醉生梦死,一辈子欢愉享乐,
  
  不也快哉?
  
  可是,
  
  您不给儿子机会啊。
  
  儿子过得开心,您就不开心,您认为自己,日理万机,为大燕,为国事,耗尽心血,独独听不得,儿子的笑声。”
  
  “成玦,你小瞧朕了。”
  
  “不,儿子没有,打从十岁那年,您将儿子抱在怀里夸赞儿子最像您的第二天,儿子就懂爹你的意思了。”
  
  “你懂了?”
  
  “懂了。”
  
  “很早,就懂了?”
  
  “很早就懂了。”
  
  “所以呢?”
  
  “爹,您想所以什么?
  
  所以,儿子就得对您感恩戴德是么?
  
  所以,儿子就得为您的苦心孤诣,痛哭流涕是么?
  
  所以,儿子就得现在抱着您的腿,对着您哭喊,儿子误解你了,爹,你好伟大,爹你太难了,爹,儿子以后会好好地,继承您的志向。”
  
  姬成玦眨了眨眼,
  
  伸手,
  
  指向燕皇,
  
  “姬润豪……”
  
  当儿子的,
  
  当臣子的,
  
  此时,
  
  直呼君父的名讳。
  
  “你做梦!”
  
  燕皇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,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对自己大不敬。
  
  但今日的他,却没有丝毫的怒气。
  
  “你随意,朕今日,不会动怒。”
  
  跪伏在那里的太子闻言,缓缓地抬起头。
  
  他的动作,引起了燕皇的注意;
  
  当太子抬起头看过来时,正好碰上了燕皇转过来的目光;
  
  随后,
  
  太子又将脑袋,埋了回去。
  
  姬成玦伸手,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,就这么地和自己父皇面对面地坐着。
  
  “姬润豪,小爷倒了八辈子的血霉,才投胎做了你的儿子!”
  
  “你年幼时,有乳娘,没有被冻死在道边,没有被拐卖,没有生冻疮,没有落残疾。
  
  就是现在,
  
  如果你不是朕的儿子,
  
  你有什么资格,
  
  出现在这里,
  
  对着朕,
  
  发着你的脾气?”
  
  燕皇嘴角的笑意,更浓了。
  
  “成玦,你逃不脱的,你挣不开的,你就是现在回去,用胰子,将自己洗上个百八十遍,就算是你将自己的皮,给洗下来。
  
  你也依旧改变不了,自己,是姬家皇子的事实,是朕的儿子的事实。
  
  没有朕,
  
  就不会有你。
  
  朕知道,你一直在为你母妃的事,生朕的气……”
  
  燕皇微微侧了侧下颚,
  
 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,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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